Saturday, July 14, 2012

爵士 夜


"其實我們應該繼續聊天,喝著酒,也許某個空檔,我們聽到了精彩的片段,再停下來聽一下,鼓個掌"
X講完後拿起了汽水杯,啜了一口。
"你的胃痛也搞了好多年了,到底有沒有好點啊?"
"就跟王建明一樣啊,原本以為自己快好了,復健賽都投的很好,可是上了大聯盟,還是一樣被打爆了"
台上的老外Sax風手,賣命的吹著,幾個急促高音的地方彎下了腰,脹著腮梆,但不小心漏了風,破了音。
"爵士樂很好耶,反正吹錯,破音都可以當成詮釋的一種"
平常聽古典樂的S說,原本想要講什麼的我,話到了口中又突然覺得太長篇大論了,拿起了酒杯,喝了一口,只覺得冰塊融後,酒味淡了些。
"你看看,威士忌怎能用一般的冰塊,該用角冰的"
講出來,突然覺得自己太挑太機歪了,畢竟這邊是來看表演的。舞台不大,離觀眾一個台階高,四重奏的編制,鋼琴手正獨奏著,鼓與bass重覆著同一個合弦,咚咚擦咚打著底,Sax手有意無意的插進了一些間奏,鋼琴手賣力的敲打著琴鍵,但不知道是女生力量不夠,還是現場音控太差,雙手用力的樣子倒像是淹沒在燥音中的默具,琴聲像是點墜在節拍中的鈴聲,沒了旋律的爵士倒像起了舞曲,不過爵士一開始本來也就是跳舞用的。
"如果你在這樣的團中,你會想在什麼位置啊?"
"Bass吧,而且我不要彈這樣的Double bass,我要彈電bass,Double bass太大把了,練團表演要搬琴太辛苦了"
原本曾想當吉他手的我為什麼會這樣回答,我也不知道,突然想起來最近K在拍阿翔後回來講,他問阿翔,"彈吉他是不是為了把妹啊",阿翔回說"別傻了。彈吉他把的到妹才有鬼"。思緒才剛飄遠,台上突然一陣急奏,一個落款後,中場休息,再點了第二杯酒,這次就不加冰吧。
"不覺得上了年紀後,聽音樂的品味都被定型了嘛?以前高中大學時都會想多聽點什麼,對所有的音樂都有強烈的渴望,別人說什麼好就去聽什麼"
"以前我還會去聽工業噪音,什麼後搖花草的"
"對,沒錯,但現在覺得搞什麼,吉他手一個和弦一直刷一直刷,覺得下一個小節該爆了,結果還是一直刷"
"刷了四小節後看他踩下破音以為要solo了,結果還是在那邊給我刷,幹,跟便秘一樣"
喝下了第二杯酒的最後一口,咬口冰塊,涼意在嘴巴就消散不見了,沒什麼醉意,不過倒覺得有點累了,看看手錶,不過也才剛過十一點,現在已經慢慢忘卻十二點後的時間該是長什麼樣子,X和S似乎也有些疲累,V倒是興致高昂的說想再看會,於是在門口告別,出了門,白天遺流下來的燥熱還沒退去,遺流下來某種相似的味道,想起了十年前的某些夜晚,走出了地下社會,一樣的燥熱撲面而來,大家興高彩烈的討論著剛剛的表演,拎著啤酒,在師大公園打著香腸聊著天,聊著當下聊著將來。我突然想起了那些燥熱的歲月中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