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esday, November 27, 2012

樂透彩與發財夢


"你為什麼能夠忍受每天這樣通車啊,這樣不是很辛苦嘛"
每當有人知道我的通勤生活總是這樣問著
"沒辦法啊,窮啊,大樂透又沒中,唉"

曾和朋友聊過彩卷的幻想,發覺大家除了想到獎金要怎樣花之外,都還有冒出些會令人想自殺的情景,比如說自己鐵齒沒買晚上夢中出現的號碼,結果開出了頭彩,沒跟到朋友合買的那張中了大獎的樂透彩…,記得有年,頭彩金額一期期的累積上去,到了一個不管是看到還是想到都會倒抽一口氣的數目,每天大家聊天的話題不外乎
“真不想上班啊,等下班我一定要去買一張彩卷,明天你們不會看到我了”
“現在去買個彩卷會不會比在這邊開會來的有用一點”
“如果我中的話,我一定要把公司股票都買下來,應該有個一席董事,每天把老闆叫進辦公室review,說啊,為什麼這個作不到,這個還要我教你嘛”
“傻呼呼耶,如果真的中了,辭呈丟一丟出去爽就好了啊,還來這鳥地方幹什麼”

Friday, November 23, 2012

報紙兩三事


晚上經過車站,總有一位老太婆,蹲坐在台北車站與捷運站的連通道,伴著台藍色鐵推車,有人買份報紙, 上面擺著今天的報紙,才抬起頭來,憋著的嘴壓起了幾道伴皺紋一路開滿了整張臉,露出似有非無的表情。

我拿了份報紙,厚厚一疊的,突然想起了我外公。

Sunday, November 18, 2012

烤肉攤


家附近的市場邊,一到了晚上,錄錄續續出現些攤販,一個推車,撐著大傘,傘下擺上幾張紅色塑膠椅和花色塑膠桌,懸盞昏黃的燈,頂替了消失的斜陽,點起了街道的光與影。賣的不外乎些麵或夜市慣有的小點,鍋內或水或油沸騰聲響,揚起陣陣水煙和香氣,常吃飽了還是吸引過去,切盤小菜,一碗下水湯,想起有人說過,好的推銷要賣的不是牛排,而是鐵板上那滋滋滋的聲音。

其中有對夫婦,看起來四十多五十初,開著台小發財,車後吊塊版,紅色壓克力字和黃色塑膠板,寫著無煙烤肉,綠色軟蓬掀開來就是瓦斯烤架,東西串在特製的烤柄上,放上去就會自己邊轉邊烤,架邊的鐵盤上擺著些料,選擇不多,不過該有的也都有,香腸,雞翅,甜不辣,香菇,四季豆...,差不多晚餐時間,就看到他們先把東西準備著,預先烤好,有客人來,再上架加熱,灑點胡椒辣椒粉就可以了。

Saturday, November 10, 2012

雨夜 小丑


彩面的小丑在雨中跳著舞
墨色的雨從天空灑下
紫色絲絨長袍發出月色的光芒
上揚的嘴角伴著鑽石的淚珠
踏著酒醉步伐搖擺擺的穿過水坑片片的街巷
喊著
"今天誰要一起遊戲呢?"

街道迎來送葬的隊伍
黑色石棺是打開 裡面
除了沒了尾巴的布偶靜靜躺在水中 其餘
空無一物
灰色的布幕從天空掛下

穿著紅鞋的女孩
繞著水坑轉著圈 銀鈴笑語迴蕩
而周日 並不聽到哀弔的哭泣 只有
街燈閃耀 響起了鈴鼓的聲響
輕聲的問著"一起玩嘛?"


Thursday, November 08, 2012

冬夜的那碗酒釀


今年冬天來的晚,總讓人不禁想到地球暖化的問題,想著人類到底還有多少日子可以過,都十一月立冬了,白日的陽光依舊如夏,只有偶爾一陣雨勾回往日台北冬的味道,倒是二氧化碳怎樣升高也阻止不了太陽一天早過一天落下,也因此,夜間的風還是帶著三分涼,每天經過的菜場旁的巷子內有家小店,夏天賣冰,傳統的挫冰,從我剛上台北時一碗三十五元四種料,漲到現在一碗四十元三種料,料不外乎就是一些紅豆,綠豆,芋頭,粉圓,各式的密餞,最後淋上糖水或是那裝在塑膠罐中的人工香料,黃色色素假扮著著百香果,紅色的色素充當草莓,一到了冬天,冰的生意不好時,就會架起爐火,大鍋熱著燒仙草,另一個小鍋現煮著湯圓,門口則掛起了紅燈籠,用黑字寫著燒仙草與湯圓,看起來也有點時日了,有些筆劃已經露了紅色的底,店面不大,兩張小桌子頂多擠個十來人,主要還是外賣,午後開始營業,下午賣周邊的國中國小學生,晚上作著上班族的生意。

Sunday, November 04, 2012

流水帳-台東一日




早上六點多,陽光繞過的樹蔭,跨過了窗上的那些藤蔓,染了一絲秋天的枯黃爬進了房間,我翻了個身,拉了件上衣蓋住了眼睛又沉入了黑暗中,迷迷糊糊不知道夢見了什麼,只覺夢留下了一些哀傷,直到雙眼看到周圍是熟悉的環境,心才安了一點。

昨天晚上老媽滷了鍋麻辣牛肉,我加了些米飯重新熬煮,花椒香隨著溫度升高而四散,舌尖也聞到了氣味,刺刺麻麻漫延到頭皮,一碗下肚後,額頭不禁有些冒了汗,陽光也被加溫了,灑進了後院,點燃了一片綠,山是綠的,葉是綠的,池水是綠的,只留了一點紅,一株粉色的蓮花,不合時節的盛開著,旁邊的同伴都早已謝去,只留著蓮蓬垂挺水上,想起小時後,老爸會帶著我去植物園,我到處跑著,他寫生,有時探過去,只見他三兩筆,一朵盛開的蓮花隨著水墨絢染開來,有水,有葉,有花,有風,彎折的枝葉有如風吹過,那是我有記憶以來,第一次看過的魔術,但他那系列的蓮花畫生命並不比真實的長,有天他只說了這樣的作品沒有個性沒有生命,就一把火全部燒掉了,只剩一堆灰,隨風飄了好遠。

我摘下了一個蓮蓬,剝了開來,枯黃的蓬肉中掉出來青綠的蓮子,去皮後青白的果肉入口,是一陣清香,好像把秋日埋在土中的溫暖一點點的從泥中吸起,孕育其中,甚至還有著一點遙遠初春的青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