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搭著火車去台東玩,慢車,也就是現在的區間車,藍色的金屬車廂,深綠塑膠皮椅,上面有些煙洞,沒有空調,頂上有個大同電扇轉啊轉,幾次不小心回家時睡過了頭,醒來停在一個山中的一個小站,急忙衝下了車,站中空蕩蕩,只有對面一家雜貨店有些光亮,茫茫的站了一會,站長看了我一個人,幫我打了通電話回家,請老爸來接我,我就坐在車站口的階梯上,遠遠的看著老爸的尾士牌在泥土路上揚起了陣陣煙沙,回程路上,抱著老爸,晃啊晃的,隨著引擎的轟轟聲又進了夢鄉。
念高中時,火車變成了我周末回家的交通工具,一到了周末,把腳踏車停在火車站邊,與其他與我一樣的學生,擠上回家的列車,車上偶會遇到念了女中的國中同學,國中時打打鬧鬧,車上見了面,看著她穿著白衣黑裙倒講不出話來了。
上了大學,不管是長假還是周末,時間都花在爬山和出遊去了,但過年時還是會回家一趟,常搶不到車票,於是就背著大背包,站一整夜的夜車,常站在車廂的連接處,看著窗外一路從燈火通明慢慢轉成黑夜中零星點綴的火光。
工作後,台東突然變成台灣的後花園,旅遊的盛地,但自己想買張車票回家都變的辛苦萬分,準備好證件,抵抗睡意,努力張開眼皮,等午夜十二點零零一到,按下按鍵,禱告能給我一張回家的票。
但是火車回家,總是比起開車或搭飛機更讓我有回家的感覺,尤其是一下了火車,看著中央山脈就展開在眼前,而老爸就如二十年前一樣,跨坐在摩拖車上,看到我後笑了笑,說"坐車坐這樣久,坐死人囉,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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